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淺談《八樓平台XI - 時空行旅記錄》節目二


《西門說》(Simon Says)

由不經不覺,香港舞蹈團的實驗舞蹈劇場品牌「八樓平台」已經踏入第十一個年頭,今回以《時空行旅記錄》為題的兩個節目,各包含兩支舞作,而我欣賞到的節目二,就分別有香港舞蹈團高級舞蹈員陳榮編舞的全新作品《我們看見了》,以及來自台灣台南的稻草人現代舞蹈團的《詭 跡》,兩者無論在題材與風格上皆南轅北轍,可是整體演出同樣令人失望。

《我們看見了》生硬大雜燴

從節目的宣傳介紹中,大概得悉陳榮嘗試以《我》去呈現現代都市人往往只透過手機科技與人溝通,逐漸捨棄面對面交流,變成見面而不相見。事實上,舞作起始的數分鐘,眾舞者漸次現身,有用手機的生活化演出,又有乾淨俐落的群舞,三男三女舞者為舞作展開了一個不錯的序幕。可惜其後當一眾舞者退場,只剩低一位男舞者之後,他的一句話,就大大破壞了接下來大半支舞的氣氛與感覺。

當時他從地上拾起了一塊較早前從女舞者上衣掉落的白色八角巾,然後說了一句大意是:「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良心?」的說話。以直白的表達,刻意要觀眾把實在的八角巾解讀成抽象的良心。誠然,舞蹈不必排除說話或語言,但如何適切運用,保留想像力,才是劇場表演的魅力所在;直接訴諸於口,感覺不單非常突兀,而且大煞風景。此外,舞作大量應用東北秧歌舞的手巾花動作貫穿,唯傳統秧歌舞的八角巾大多色彩鮮豔,以突顯舞者的活潑與喜悅;這次換上白色配銀線條的八角巾,在設計上容或配合科技情景,但硬把它說成是一顆具像的良心,就真叫人摸不著頭腦。

其實《我》在舞蹈編排上也有一些可觀的場面設計,例如用上紅色彈性帶的一段群舞,可是整體卻缺乏有機推展,中段以後更來個急轉彎,處處強調宗教救贖,彷彿變成一封獻給天父/神的情書,大大淺化了議題的思考。尾段加插的錄像:有舞者排練的幕後花絮,又有舞者們吃火鍋的歡樂時光,更有卡通化的耶穌畫像…… 如此不按邏輯出牌,作為觀眾(至少我是如此感覺)帶來一種強烈的戲謔味道,剎那間那些不明所以的天花亂墜,或者都可以當成遊戲一場,讓人一笑置之?

水與桶的《詭 跡》實驗

下半場台灣稻草人現代舞蹈團演出的《詭 跡》,就由羅文瑾編創,並與李佩珊共同創作和演出,現場更有爵士樂伴奏及演唱,配合精心設計的滴水裝置,舞台上的視聽效果多元。不過,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次在香港的演出空間所限,兩位舞者的調度比較呆板,跟後來我在網上找到此作的過往演出片段,似乎並不一樣。

《詭》取材自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的作品《嘔吐》,並以排練室真實的漏水狀況作為演出背景。兩位女舞者在自己的小燈區內,各自面對從天花滴下的水點。整個演出期間,她倆除了會以閃亮的銀色水桶接水,更會巧妙地把玩著台上那近百個水桶,放到頭上或拿到身上,還會拋擲、也會疊高。

兩位身處不同空間的舞者,同樣面對不停滴漏下來的水,都會以不一樣的形態去把玩應對,而且動作各具特色,足見編舞心思。但是如何能再進一步,引導觀眾去深化思考有關時間與空間的關係,特別是兩位舞者之間的連繫/不連繫,我認為仍然有更多可以實驗的空間去呈現當中的「詭」與「跡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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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八樓平台XI - 時空行旅記錄》節目二

編舞:(香港)陳榮、(台灣)羅文瑾

評論場次:2017年12月16日 上環文娛中心八樓 香港舞蹈團「八樓平台」

〔 本文首刊於《舞蹈手札》Vol. 20-1(2/2018 - 3/2018)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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